时间缓缓流淌,来这上清道观也有个三天了,这期间过得倒也平平稳稳,白柔跟着玄源子那个小东西在鹤姑那边静修,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故,那鹤姑除了这两个人以外谁也不见。
便是玄清子这个上清道观最老的存在到其殿宇面前,也只能是站在门外候着,这更加让我好奇几分。
白柔在鹤姑那静修,乌藏也没有闲着,在得到玄清子允许的情况下,乌藏也开始跟随那些道士修炼,以去除身上的妖厉之气,希望由妖转灵。
至于柳常这个家伙,也可是不安分了,上清道观每天都有许多香客前来,这家伙仗着化形后的帅气,经常与那些漂亮的女香客眉来眼去,毫无之前修炼时的那股干劲。
最后果然还是老话说的好,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亏得这家伙懂得收敛,不然迟早要被那些道长们给布阵收了不可。
我也趁着这难得的时光,虚心向玄清子请教,毕竟道家术法源远流长,我要学的还有很多,当初在马家岭只是学会了个刻画符箓,之后都是自己摸着石头过河。
如今机会难得,我自然不会放过,而向玄清子指导之余,玄源子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也时不时的过来凑热闹,美曰其名的教导我这个徒孙。
别看玄源子年纪尚幼,但是不可否认这小家伙在术法上面的造诣非常的高,那些简单法术几乎是信手拈来,便是深奥生涩的也有涉猎,到最后我反而是在玄源子的教导下收获不菲。
这倒是让玄清子有点哭笑不得,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,毕竟玄源子是开观道主的拂尘之灵转世。
看见符箓和术法方面进步很大,罡气我自然也不会落下,大仙境中期程度的罡气也需要磨练,而这得跟那些道长们修行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过的越来越充实,早上跟道长们修炼,中午刻画符箓,下午与玄清子探讨自身的不足,又有玄源子当陪练,可以说在上清道观的这些天进步不可谓不大。
如此之下,在这充实的日子里,兜兜转转又是过了几天。
此日深夜,伴随着虫鸣,热闹的上清道观也安静了下来,得到了这疲惫的片刻喘息。
山涧之处,那老白鹤静静独立着,也是进入到了休息状态,从那一日被玄清子用针灸压制下来后,这老白鹤也是没有在发作,相反却是异常的宁静。
甚至让得那些照看的道长们都是意外不已,毕竟这老白鹤自发病之后,即便被压制了下来,也依旧是充满着敌意和危险。
诸位道长对此也颇感棘手,可是没想到这些日子以来,这老白鹤宁静的有些不合常理,不禁十分温顺,甚至连那厉唳的叫声都是没有了。
而看着老白鹤好转,众多道长也放下心来,平时需要人留守值夜照看的道亭也是没了人影。
嗡!
忽在此时,一阵怪风袭来,让得这山涧的温度都是平白无故低了几分,原本晴朗的星空在这一刻仿佛被一片乌云密布了一样。
而当那轮明月失去光泽之后,那原本静静独立的老白鹤忽然是睁开了眼睛。
双眸之中精光爆射,老白鹤一声唳叫,随后是哗啦啦的震起了双臂,有翎羽飞落下下来,但是老白鹤根本没有去管理。
相反在这一刻老白鹤双眸猛然睁开,精光爆发间,细看之下只见老白鹤眼睛里面有着黑白双色在转动,在碰撞。
一道洁白如雪的,一道漆黑如墨,二者在这老白鹤的双眸中流转如同天人交战,瞬息不停。
而当这两股黑白双色流动时,那老白鹤如遭雷击,鹤鸣不止,同时在这一刻老白鹤的那一身翎羽上也可是变幻不定。
一身雪白的羽毛时而有莹白色光芒涌现,又时有如黑墨般的颜色污染,而当二者交替时,这老白鹤神情痛苦不堪。
唳!
老白鹤嘶鸣着,身上黑白二色来回变幻,闪烁不止,与此同时老白鹤双眸之中忽是涌现出不一样的神彩!
“鬼魚!从我身体里面滚出去!”老白鹤一声嘶鸣。
但是下一刻黑芒占据时,老白鹤又是另外一番姿态:“哈哈哈!想让本座我出去?好啊!可是最近那条死狗追的紧,你乖乖的把内丹让出来,我自会离开!”
“哼!痴人说梦!想要我的内丹,凭你鬼魚还做不到!”白色又占据身,说着道。
但是这双色来回变化,下一刻又是黑色涌现:“嘿嘿嘿!没有什么是本座办不到的,更何况如今你我二人占据这副身躯,照着现在的程度破坏下去,迟早是我赢!到时候没了这肉身供养,你不过是无根之木,还是臣服于本座吧!”
“可笑!你与我争执了近半年时间,也没见你有什么本事,我当年能败你,如今也能!”老白鹤厉声说道。
鬼魚顿时一笑:“哈哈哈!当年败我?真是可笑至极,那时不过是演戏败给你们罢了,还真以为凭几个上仙境,就能将我们拿下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实话告诉你,当年之事不过是演给你们看的,好堵住那城隍的嘴,而如今时日已到,吾主大计将成!届时此方世界都归吾主所统治!”
“荒谬!当年我们打穿了你们的老巢,将你们从地府带出来的那些鬼文磨灭的干干净净,虽然不知道你鬼魚是如何活下来的,但是你如今也不过是丧家之犬!”
鬼魚狰笑一声:“打穿我们?哼哼,简直笑话,做了个空巢给你们摆摆样子,还真就让你们能奈了?何傲杀的那个,也不过是我们推出来的挡箭牌而已,还真觉得凭几个上仙境就能将我们打穿。
想一想也是,你这老白鹤自喻清高,肯定不会相信,那么本座换一个说法,如今吾主已经在推动大计,当年你们那些打穿我们分殿的仙家们个个都没有好下场,也就那条死狗把地仙府安的那么远,刚刚好又在那城隍的地盘上,否则当年他突破地仙时,我们就把它宰了! ”
老白鹤闻言,瞳孔一缩,简直不敢相信鬼魚的话,道:“如此慌言,怎能可信,你不过是想分乱我心罢了,安能让你得逞!”
鬼魚冷哼一句,说道:“你觉得你守得住?你想不想知道当初围攻我们的那些仙家如今是什么下场?”
老白鹤心里咯噔一声,顿感不妙,而鬼魚亦是说道:“那只死老鼠灰燎你还记得吧,他已经挂了,还有头黄鼠狼,他现在也正自身难保,剩下那两个如今也是非死既伤,便是城隍那里我们也依旧渗透了进去,那条名叫柳水的蛇仙,也依旧跑不了,如今在仙家世界大杀四方的魔蛟便是他!”
老白鹤如遭惊雷,鬼魚如此言语不像虚假,他不禁回想起来,难怪后来那些老友的信息越来越少,原来全部遭受到了狙击。
如今便是自己也不好过了,半年多前他在此地静修,鬼魚忽然惊现而出,他一个愣神间,便是被其侵蚀入体,他逼不得已自封已身!随后便是与鬼魚在他体内大战了起来。
而每一次大战,他的本体都是如同疯癫飞狂,也如病灶,无药可医。
“说了那么多,这下你该相信了吧?”鬼魚桀桀一笑。
老白鹤又是道:“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?我明明已经将你击杀了才对!”
鬼魚道:“击杀本座?哼!都说了是演给你们看的,无论你们杀多少次,磨灭我们多少回,只要我体内的鬼文不毁,我们就不会死!”
“原来如此,想要杀你们得先毁灭掉你们存身的鬼文才行。”
“不错!”
“那演戏呢?仅仅是为了堵住城隍的嘴?”老白鹤抗衡着鬼魚的侵蚀说道。
鬼魚占据着老白鹤的半边身躯,不骄不躁的道:“当然不是,一个才上仙境的城隍而已,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,演戏的目的还是为了堵住地府那边,毕竟我们的鬼文是出自那里的,最主要的还是我伟大的主人!”
说着,鬼魚的语气中都是出现了病态,甚至疯狂的追捧。
“你的主人?!这又是何人!”老白鹤又问道。
这一刻他才明白,当初的事情是有多么的胡扯,如果不是鬼魚说出来,恐怕他也不知道。
鬼魚流露出崇拜的神情,虔诚的道:“吾主是伟大的先驱者,是开创一条无上道路的存在,待吾主苏醒之际,尔等必将臣服!”
老白鹤轻笑一声,道:“必将臣服?可笑,你可不要忘记了,仙家世界依旧有不少的地仙,人类世界的那些科技有一些甚至连地仙境都扛不住,你鬼魚谈何的臣服?”
鬼魚缓缓的摇了摇头道:“你是不会明白的,吾主的强大是无可匹敌的存在!”
旋即神色一凛又道:“说了那么多,也该送你上路了!”
说着鬼魚凶光大放,漆黑如墨的气息顿时弥漫出来,似是来自地狱的恶鬼。
咻!
忽在这时一道破空声猛然袭来,那是一枚一指长的犬牙,犬牙上还刻带着一只迷你版的小老鼠,这枚犬牙如同利刃一般,朝前而去,鬼魚猛然偏头,才是堪堪躲过这一击。
不过还不等他回过神来,四周忽然是有几道气息出现。
“啧啧啧!没想到在这上清道观还能见到老朋友啊!”